政哲小译 Vol. 19丨孟德斯鸠《提比略与路易十一》（中译首发）

孟德斯鸠：《提比略与路易十一》

译者简介

赵宇飞，波士顿学院博士在读（政治哲学专业），硕士毕业于芝加哥大学（政治理论专业），本科毕业于北京大学元培学院。主要研究兴趣为法国启蒙运动时期政治哲学。

中译说明

孟德斯鸠的《提比略与路易十一》（Tibère et Louis XI）一文，最初在1834年发表于《吉伦特日报》（Journal de la Gironde），此时距孟德斯鸠去世已近八十年。据该日报的编辑所说，是由孟德斯鸠的孙子提供了手稿，并允许发表手稿上的文字。

需要注意的是，本文中最后两段文字似与提笔略或路易十一无关，但由于同样出自孟德斯鸠的手稿，并且在《吉伦特日报》上发表时位置紧随关于提比略与路易十一的讨论，故习惯上一般也纳入该篇之中。中译者沿用了这种做法。

中译根据Arvensa Éditions的法文本译出。据译者所知，这篇文章此前无中译本。

正文

提比略和路易十一在获得最高权力之前，曾经流亡出国。他们在战斗中都很勇敢，在私人生活中都很腼腆。他们寄希望于通过瞒天过海之术，来维系自己的荣耀。他们确立了专横权力（puissance arbitraire）。他们在动荡和悔恨之中度过了一生，并在隐秘、沉默和公众的仇恨之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
但如果我们仔细研究这两位君主，我们首先会感受到其中一位比另一位优越了多少。提比略试图治理众人，而路易只想着欺骗众人。提比略只会在不让自己受惩罚的前提下放纵自己的恶习；另一位则从来没有成为过自身恶习的主人。提比略知道，当他必须表现出美德的时候，该如何显得有美德；而后者从他统治的第一天起，就让自己信誉扫地。最后，路易手腕精巧，提比略心思深沉；没什么头脑的人也可以保护自己不受路易侵害；那位罗马人则在每个人脑海中都投下了阴影，人们一见到他，就赶紧畏缩趋避。

路易对人们只会施展虚伪的关爱，给一些小恩小惠，他是靠他们自身的弱点赢得了这些人；那位罗马人带领人们前进，靠的则是他优越的天才和势不可当之力。路易很乐意弥补自己的轻率冒失，而那位罗马人则根本不会犯轻率冒失的错误。后者总是会让能够保持不变的东西尽量维持原来的状态，而另一位则会躁动轻率地改变一切，近乎疯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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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你想要治理众人时，你不应在他们前面追赶他们，而应该跟随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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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人们看到一个勤劳的人发了财，那是因为在他运用的十万种方法中，虽然大部分都是错误的，但有一种成功了；由此人们会认为，他会很适合从事公共事务。

这并不正确。当人在财富规划中犯错时，不过是白费了一点劲罢了；但在国家事务中，则绝非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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